一爻人

2020071009:50
數字「1」在人類圖的解釋是「不安」,如果數字「1」在前面,代表的是「頭腦層面」的「不安」,如果數字「1」在後面,代表的是「身體層面」的「不安」,而要幫助這些人穿越不安的方式,就是陪他們收集大量資料,他們才有機會穿越恐懼。

110.3.23
已知一爻腦總會有很多的恐懼,都稱之為腦補,然而老師的詮釋好美好貼切,意思大概是下面這樣:
『一爻的腦袋會找出錯誤的證據,把那些證據搞得像真的一樣。他們會詮釋過去所發生的事,同時又很想預測未來,所以去比較這個、比較那個,而當一爻腦對接下來發生什麼心懷恐懼時,頭腦就會開始去排演如果遇到這些事情,要有什麼反應,頭腦自己預估最壞的狀況,並且合理化這些假設。事實上,這一切根本從頭到尾都還沒發生。』

靈魂的設定 - 菜菜子的人類圖筆記
體會 | #一爻 身體的恐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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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人們說,一爻是研究員,很能夠進入細節,能夠同理他人,是源自於底層的不安和恐懼等等......這些都可以從頭腦的層面來理解,簡單明瞭。
但是,轉移到身體的層面,體會後的感覺,是有點悲傷的。
這幾天下來,藉著對於呼吸察覺的提升,約略發現到所謂的身體一爻的恐懼是什麼。
如果總結過去的經驗,對我而言,一爻身體可能就是一副 #被嚇大的身體
有太多事情可以嚇唬一爻身體。我自己的罩門是蟑螂、突然從天而降的壁虎(和在牆上優美等待獵物的壁虎不同)、從後方突然拍我肩膀的朋友(和迎面而來的朋友不同)和意外的驚喜(沒有錯,就算是好意的驚喜也是)。
這幾天接踵而至的驚嚇,真的讓我的頭腦產生疑問,#這種身體到底要來幹嘛#身體被嫌棄了
話說昨天,安排了一趟去公積金局申請領取房子裝修可以用的一筆款項。一切本來看似在計畫內,我也依時赴約。結果到了櫃檯,人員告訴我,我還需要多準備一份文件副本,原因是我購買單位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年了。
問題來了。
那份文件其實必須經過律師蓋章核實。而公積金局兩小時後就要關門。我必須回家查看相關文件,好聯絡律師樓(根本沒準備好),再到律師樓拿驗證後的副本,再開車回頭到公積金局交件。這樣來回曲折,起碼要開約八十公里。對於平常開車開到時速八十會自動放慢的我,我深刻懷疑,來得及嗎?
頭腦遲疑的那刻,很想說,算了吧。改天再弄吧。然而,我很明白我的身體對於可以住進新房子是迫不及待的。身體經常動不動就去看裝修中的單位。
然後,我就開始飆車了。
對法律文件很不熟悉的我,只能將繁文縟節又告知了律師樓一遍,確認最好是到律師樓領取核實的副本文件。
這樣來回的路上,開車的速度不是平常熟悉的。
每次開快,就會心生恐懼;我並沒有聯想到車禍什麼的,我唯一想到的事情是「失控」。失控後會怎樣都不重要,反正不會好到哪兒去,失控本身才是關鍵。
當一件事情失去控制,身體的恐懼會誕生。
事實上是,我根本沒空思考,只能專心地開車。特別是我根本無法預測中途會有什麼突發事件胡攪蠻纏,耽誤了時間。
這時的動作快,是伴隨情緒起伏不斷的過程,沒有多慮,只是一步步的,看著自己往目標邁進。
如此專注地開車,很少發生;很多時候,都是開得比較慢,然後思緒開始飄到遠方。眼睛是注視著前方的,但是由身體的自動化反應來導航。
所以,一旦飆車了,所有身體的資源,都調動來開車的動作上,沒得放鬆。
然後這樣反覆兜轉,提早十分鐘到公積金局又找不到停車位後,終于在他們關門前把需要的文件送達。總算鬆了一口氣,哼著歌去吃東西。
我知道眾人的腦袋可以對這件事情進行諸多解釋。但當我越是關注身體,我越發現,其實這個身體是沒有什麼安全感的。
當我儘可能往身體靠近,就開始作出了很多對我而言反常的動作。
比方說,交通燈由綠轉紅:一般的情況下,我會視距離感決定是否要踩油門(就只有那一瞬間快),大部分都是加速越過這一次的紅燈;注視身體的時候,一旦亮起黃燈,腳會開始踩煞車,不論開得多快,我都會停下。
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。可我的腦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明明來得及越過的,按照道理來說,應該可行的,為什麼要停下?
腦袋的另一種說法是:這是奉公守法。
我的心得是:我的身體會怕,就這樣。
一爻的身體底層有著恐懼。
恐懼不安、恐懼不足,所以需要收集資料。最後就會看起來像是,一爻很會研究。
人們說,二爻害羞,可是打開心門後變得大膽。如果是這樣,我的一爻身體,只覺得打開後,是變得穩定。
因為不知道為何恐懼,隨便一點風吹草動,就可以激起身體啟動監察系統。並不是說這個身體給人打了一拳就魂飛魄散,而是經不起驚嚇。身體本身自帶驚嚇屬性,承受不了太多外來刺激。
恐懼從何而來沒人知道,所以一爻的身體必須先躲起來。不能太招人耳目。
要安定自己的身體,唯有明白周遭有些什麼,確認一切都有基本的掌握了,身體才能開始放鬆一點點。要再快一點點放鬆呢?周遭必須沒有人。
那麼剩下的威脅,就只是環境了。等到環境都熟悉了,大概才能開始走入人群。
如果連環境都不熟悉,那麼只能開始研究,研究是為了熟悉,熟悉是為了穩定。那樣的穩定,讓身體多了一點安心,讓恐懼可以沒那麼容易「成立」。
躲起來的時候,也不一定作繭自縛,只是獨處完了、不那麼恐懼了,再探出頭,搞清楚周圍發生了些什麼。
關於「適應」,大概需要一些時間。
我以為一爻可能需要暖身,也覺得我應該是 #內向 ,但恐懼的狀態的確也讓 #躲起來 有些 #理由
躲起來的時候,身體可以觀察,遠觀而不投入。即便投入,也是因為回應了事物,才行動;不然只有邊顫抖邊做的份。
看完了,身體明白了,一切是OK的。
身體的恐懼,與他人無關。
沒有人讓我們恐懼,畢竟這是身體內建的。
若要融入,先跟別人長得一樣,是最好。踏踏實實,做個「普通人」。儘可能,一樣,更有利於作業。當我是普通人了,我更能觀察。觀察什麼?觀察有什麼可以讓我不恐懼。觀察越久,越能掌握規律,越熟悉,彷彿手到擒來,越安穩。
熟悉後,可能發現,也不一定要深入,只要能不讓我心亂,四書五經來傍身,沒有讀懂也無妨。只要做好萬全準備,身體有辦法不亂而盲,也是妙方。
做了這麼多。
可是,恐懼一直都在。
是我選擇不去看它。
就像一個正在學走路的嬰兒。學步車和父母都在側,但是一爻身體不會突然變成二三四五爻,突然會飛。
就是在這樣亦步亦趨之後,忽然什麼資源都收集好了。而身體依然有著不安穩的feel。
當我回頭注視身體,我發現那個不安穩,不需要消除,而需要 #關注
其實這個身體沒有需要我做什麼,只需要我看到,它有個恐懼在那邊。
這個不安穩,只需要我和他同在,而不是無止境地做了一堆又一堆,研究了滄海桑田,卻不明白,這個恐懼最需要的是先被我看到。
減少恐懼之前,是先看到恐懼。
想一想,一個什麼都怕的身體,一般只會換來大人的疑問:為什麼這個小瓜什麼都怕?怕生、怕蟲、怕東怕西。
事情當然沒有那麼嚴重。
只是,當我們沒有對事情有基本的認識,就任由恐懼蔓延自身,這不就是滋長在每個人心裡的那個芽嗎?
身體的不安,只需要自己同在,明白每個不安的過程中,其實也有意識和智慧相伴。這個身體只需要接納。我不曉得這個不安,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持續關注,而將身體「撐大」,來獲得補償。這是我自己的功課。
但,我好奇,這樣的身體的恐懼,是社會能接受的嗎?當一個一爻的身體,加諸在男性的身體上,我是要怎麼去承認自己的確畏首畏尾,需要時間暖身,無法勇敢殺入敵對陣營?我的身體的恐懼,除了靠研究來緩解外,又有誰正確對待過我的身體?
一爻到六爻來自於10號閘門的六個爻,但是10.1寫的,並不是:#研究者,而是 #謙遜
「內在很清楚,同時也接受自己的位置。」
一切的基礎,來自於恐懼。從這邊開始,開枝散葉。當我掩蓋了恐懼,以為什麼研究才是我的本願,我是不是會越研究越迷糊。
一切的力量,是不是可能來自於眾人以為的暗黑呢?